山药
挂满山药藤的余零子
小到一只妈蚁,蚕豆,大如花生
也像很小很小的弥勒佛
打坐四季,寻觅开悟的春夏秋冬
佛,到水泥地面伸伸腿伸伸足
因地而宜因缘而结因是而否
喝一点雨水
吸纳一点墙脚跟的潮湿,打个哈欠
便伸出一茎可短可长的嫩芽
似虫草。似一茎炊烟,断断,续续
佛缘易结,活命的佛土却少得可怜
因为少才使他不放弃每一粒
墙壁上脱落的雨砂
佛足一旦伸入了阴凉的间隙
打通地脉便疯长出又一度人间岁月
一念死,一念生。悲喜与花草异
逆顺与草木同
所欲愈少所生的本能愈强
它绝不是一炷梵香
可燃可熄可出世可入世
可以化不公的无形的命运
为小因,为大生
202009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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