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人，来了又走了
韩·呼和
你像一个卸下盔甲的将军
不紧不慢地爬上山顶
随后点燃烟斗，猛吸一口
在袅袅的烟雾中开始畅想草原上的事
骏马，烈酒，爱过的女人和鲜花
再后来你更像一只秃鹰，蹲在山顶
俯瞰一条河缓缓淌过原野
多数时间，河畔会来一群人
搭帐篷，野炊，宿营
你无端地猜测过这群人的来历或族群
有时候也厌恶他们的所作所为
只有一次例外，他们与晚霞构成了
草原最美的图景，除了
脚印什么都没有留下
现在你已经没有力气爬上那座山冈
和云的对话也仅仅停留在三月
寂寂地畅想一次雷鸣电闪——
离世的那个晌午，你执意要出去
借着一条被子，半靠蒙古包哈那
听三、五玩伴讲述小时候的事
他们逗你笑，你笑了
迷蒙中，草原像一幅巨画向你扑来
你睁开微闭的双眼又合上
一条哈达轻轻盖过
似谢幕，从此你不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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