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跟我说起伤口
文/霍笑怡
一)
其实
它没开口,始终
干涸折磨已久,气力耗尽
但我还是听出了背后的溃烂,脓肿,面目全非
如果,你是一位外来者
还在赞美高楼栉比于两岸,无视长长的孤独出走于三孔桥
那是因为
你从未见过它波光粼粼中的船只如梭,杨柳成荫下的临河照影
稻香阵阵,人的欢笑声和鸟鸣长与其间
如果,你的目光一直被高标物吸引
不会听到风穿河床的啸声
那些为生命之源的神明奔走的诉状,如今
有谁在听
有谁来缝补它的创伤
二)
我们总是那么迟钝
总是等花儿枯萎方生悔意
我们的泪总是找不到方向
身临崖顶还在更上一层楼中庆功宴饮
我们口中常含爱意
又一步一步,将亲手打造的身无退路送与子孙
三)
它的裸露是人类的一根软肋
直戳五脏
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不知道该如何
向我的后人描述
它的一生
2023.5.22于首钢矿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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