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外二首)

姜华

门窗不知何时拆了。如空洞的眼睛
破绽百出的屋顶像一道无解方程
凉了少年的心。残缺的桌凳
已没有了当年的手感

废弃的村小，孤零零站在山梁上
如我不愿进城的奶奶，荒草
已经漫过胸口。那些倾斜的教室
田鼠、麻斑鸠都不愿进去

它们怕被人攀比、讥笑。当年
黑板上的一道求解题，仅推演了
一半。讲台上那位民办教师
听说出家当了和尚

这样形而下，显然有些词不达意
我曾在村小坐了三年半
如一只饥饿的鹰

祠堂

民国时的大门和威仪，同时被风搬走
何时，一窝老鼠在里面安了家
养育后代。先人咳嗽声远了

神龛上的祖宗牌位，已经风化
一个硕大的蜘蛛网，罩在先人们
头上，像旧时的顶戴

时值午后，一缕阳光从房顶上
泻下来，停在铜香炉上。几只幼鸟
从香炉里伸出头来，喊饿

没有了大门的祠堂，日夜
大张着口，它纠竟说了些什么
始终没有人听懂

歪头山

今夜，我只是想用借代这个修辞手法
来形容一座大山，对理想的压迫
许多人在黎明前已经作古

我这一生，也失去了许多。比如
一座歪着头的山。却无法与你雷同
苦难也许是最后的晚祷

拿什么献给你。我一无所有
只有发霉的骨殖。只有身体在穿过
黑暗时，羽毛落地的叹息

首读

沙发

门窗不知何时拆了。如空洞的眼睛
破绽百出的屋顶像一道无解方程
凉了少年的心。残缺的桌凳
已没有了当年的手感

废弃的村小，孤零零站在山梁上
如我不愿进城的奶奶，荒草
已经漫过胸口。那些倾斜的教室
田鼠、麻斑鸠都不愿进去

它们怕被人攀比、讥笑。当年
黑板上的一道求解题，仅推演了
一半。讲台上那位民办教师
听说出家当了和尚

这样形而下，显然有些词不达意
我曾在村小坐了三年半
如一只饥饿的鹰

民国时的大门和威仪，同时被风搬走
何时，一窝老鼠在里面安了家
养育后代。先人咳嗽声远了

神龛上的祖宗牌位，已经风化
一个硕大的蜘蛛网，罩在先人们
头上，像旧时的顶戴

时值午后，一缕阳光从房顶上
泻下来，停在铜香炉上。几只幼鸟
从香炉里伸出头来，喊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