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鸟蓝鸟（六首）
哑榴（安徽）
1）红鸟
有时候，停下来
看她梳理红艳艳的羽毛
总感觉很特别，怪怪的
她眼里露出
令人惊讶的，爱情
从镜子里看她
我分明看见一只红鸟
嘴唇边，噙着的红豆
采自山林，据说有毒
2）相思
蓝布上的，红线头
风，吹过去
一条相思线系着的鸟儿
你狠狠一拉
她会从蓝天栽下来
也像是抽出了
蓝布上那根红绵线
让蓝天狠狠抽搐了一下
3）秋天，与一只红鸟有关
神秘林梢，掠过长尾
寻访森林
渴望见到她，一个瞬间
她在何处栖息
何处饮水
啄食泥土里的盐
林中果实有毒
一次次啄穿胸膛
她在何处排出毒素
当你爱上这个秋天
你也会品出一些
致命的毒，不让一只鸟独尝
4）蓝鸟
起初，灰色的雾弥漫
蓝鸟看上去
也是灰色的
它倏忽叫了一声
一道蓝光闪过天际
这让人们相信有一只鸟
躲在附近
一脸茫然。只听见叫声
叫得空气里
弥漫出一丝丝蓝烟
叫得几朵喇叭花
心里蓝蓝的
花瓣也变成了
蓝蓝的
5）蓝鸟，掠过瓦檐上的天
这只蓝鸟，从树梢掠过
它的头部也是蓝色的
比它的叫声更响亮一些
你总想遇见那种蓝
在一首诗里
只是时光荏苒。你找不到
瓦檐上的树梢一角，和
笼罩在淡雾里的故居
掉下，一片片羽毛
直到很多年以后
一只雏鸟走到跟前
一一赤裸着
羞怯。惊叫了一声
遗传的蓝音符
如此熟悉
6）穿着蓝羽毛的诗人
灰布土脸
他走在大街小巷
像一只插着羽毛的鸟
无色的羽毛
淋着细雨
渐渐显出朦朦胧胧的字迹
大街上，倒咉高脚杯。积雨
红眼，红唇，红眼病
杯中，浸泡的玫瑰瓣
这只蓝鸟，不小心泄露出自己
忧郁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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