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文/龙平
它也懂得孤单与暗黑合围之时的恐惧
这通人性的畜牲，——被他唤着“小黑”的
半岁小狗，一直陪他绕着黑夜
必须将半个头颅伸出岗亭
才能看到月亮，半截枝叶繁茂的樟树
和陷入街角尽头的弯道
后半夜的晚风凄凉人迹罕至
这时可以衣冠不整，甚至可以脱下警帽
敞开警服。他贴近窗口
用老而难懂的方言与小黑唠嗑
一边剥出一颗槟榔
便有火车驶远山村靠近，便有胃部刺激的
不适，和腹部江河的翻腾
半夜深且弥阔的一切，不是一只小黑
不是一颗槟榔便能厘清
他吐出槟榔嚼碎之后的残渣
伏在窗台上，往嘴里
塞了三粒胃舒平和四粒陈香露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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