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外二首）
○汤胜林
●咖啡厅
这时来了很多美女
你只是更妖娆一些而已
一壶咖啡上来，慢啜
从表情分析，你像回收自己贷出去的血
想吐，却吞
音箱在左边，音响在右边
你听出锯子锯断时光的低响
锯子锯断尾巴的高音
你把声音聚在一起，安于断尾处
灯光下，投在玻璃窗的影子
始终不像狐妖
●书吧
时光好像一条书虫
把“书吧”二字，啃得只剩下一个“吧”
明为名词，实为语气词
来者何人？窸窸窣窣，似翻书
着长衫子书生的哮喘声
老板闻声而来
老鼠抱头鼠窜
有影子快闪，有影子快进
似一根救命稻草，把溺水之人
使劲往水底摁
咕咚一声，书架摔了一跤
喊痛的却是几本破书
●城市月光
城市没有月光
因为城里人都用电，不用月亮
城市没有乡愁
因为没有月亮的地方，不设村和乡
所谓月光，喜阴，它属于黑夜
以及蛐蛐，夜莺，猎人，狐狸
久走夜路遇见鬼的桃符
人多的地方，阳气重
再多银子都会化成水
曾经有人无意中，在城市的包厢
看见玉兔，亮如电焊
所有到过现场的人，被她尾巴一扫
变成瞎子，看不到
自己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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