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李运棒
1.背景
在灯火阑珊的黄浦江边
在出租屋里,蘸着
蒜泥般的月光,就着
秋蝉篡改过的乡音,修理一首
去年写的,土掉渣的诗
桌上一碗草药,用来治疗
从家乡跟来的关节痛
窗外一簇毛竹绿到发苦
老家捎来的砂壶里,笼着
山楂山枣山花椒的热情
从窗前经过的人,不用眼睛
就能知道,我是来自山乡
来自草木葱茏的禹王山下
2.大麻烦
上海,我想挤进去
虽然我的两腿都是泥
一间宿舍里
清晨,上夜班的五个人
挤走上白班的五个人;
晚上,上白班的五个人
挤出上夜班的五个人。
再怎么挤,我都是一个人
要么和单身的太阳照一面;
要么陪寡居的月亮走一会。
除了那次把自行车骑上人行道,
一个交警主动和我搭讪
再也没有了——
好像我给这个城市
添了多大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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