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
文|乾坤

住进十六号楼二十多年
这些年搬进搬出的邻居
很多。他们有的
卖了唯一的房屋偿还赌债
有的已经离开人世
或者留洋出国。有的搬去
更大更好的精装房。只是这架电梯
像一座守望的桥：守着流水
守着老死不相往来的
沉默。上上下下
擦肩而过

我的家乡也有一座小石桥
那时候我们喜欢
坐在桥头：看牧牛归晚
河水淹没夕阳
和小纸船。后来这春日流水
消失夜色阑珊。只有立交桥下面
反复流趟着面无表情的钢铁
潮汐。恍如故乡汛期
浑浊的河面，父亲举起
渔火，飞过一只孤独的倦鸟

2021-11-01

只有立交桥下面
反复流趟着面无表情的钢铁
潮汐。恍如故乡汛期

只是这架电梯
像一座守望的桥：守着流水
守着老死不相往来的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