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晨出门的步履暴露了昨夜归家的窘态
天倒是亮了。但冬天落在地面的寒冷
还是给了他一个难以掩饰的趔趄
他知道这是又一次的提醒
的确，如今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而起身的艰难仍然那么顽固
这些年来，命运的那套伎俩他早已熟透
他把自己当成一块石头
白日里让生活敲敲打打，夜间又长出丁点棱角
黑色的公文包里除了一台旧式电脑
还有几粒对付暗疾的药丸
它们隐蔽于夹层的一个小口袋中
这个秘密潜藏多年，迄今为止尚未使用
他庆幸父亲赐予他的一把骨头
虽然早已锋利全无
却经久耐用。他每天带上它们四处奔波
颜色有些变黑，还有几根隐隐作痛
他知道它们暗地里牢骚满腹
却假装未曾听见
还有几个亲人需要他用余生去匍匐与构图
其实，他们也在不同的城市
重复同样的剧情，修补同样的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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