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雪去了远方
留下灰暗和雨水
风整日整夜在天地间顾影自怜
象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在深夜听见它的呜咽
在树梢密集之处
在墙缝和扣不严实的窗户之处
没有谁愿意开门收留
我们缩在各自的地洞里
眼睁睁看着时光带走一些苍老的灵魂
这不是一筹莫展的事
我的祖母，当年
追随一支煞白的队伍登上黑色的马车
那时候除了寒冷，还有饥饿与贫穷
她拒绝咽下家中仅有的几粒粮食
受命于祖先安排的牺牲
那时候我被众人抱于怀中
看见缺角的天空
有一道微光在村子上方晃动
我相信我看见了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秘密
多年以后，它又跟随我
来到生长高楼和匆忙的地方
当我面对人口密集的广场，越发孤独时
它始终在我的左前方摇曳
象祖母临走前
嘴角的一丝冷暖难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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