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迎头浪
假如,还有什么能勾起回忆的
那就是,鹿栏晴沙听潮
听潮,须选在初一或十五晚间
月色镀亮了泥螺山、徐福亭
给绵长的海岸线镶一道银边
第一遍潮声由远而近
如行进地打击乐队,平缓而轻快
前仆后继地撞开夜的大门
在数不清的礁石间来回荡漾
间隙片刻,潮开始露出它的本相
空前绝后的轰鸣,不断撞击胸腔
本来脆弱的神经几乎要绷断
风被挤压的到处乱窜
每个毛孔都长出一棵大树
身体随之不停地摇晃
使人联想到足球场上地骚乱
和因暴力的一场示威游行
是什么惹得海发怒,有人说
这就是海的酣畅淋漓的表达
该怒则怒,该柔则柔
退潮时,又像刚吵完架的
夫妻,平静地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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