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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说 
 谦卑已到了骨头
 为什么总希望折断枯枝
 再插入泥土等待发芽
 
 或者是懦弱瀑布般垂挂
 却总觉得衣裳未湿
 梦轻易就能忘却
 
 还要去理解什么
 合唱团少了一个人的低吟
 有几个人能听出那一点点的遗憾
 
 
 *火了
 
 公交车站头一个男人
 着火了
 人们都说火了火了火了
 那个男人也知道自己火了
 正高兴着自己终于有机会
 乘着热腾腾的流量升到空中
 
 结果是医院的残酷
 隔断了他的一切
 他没死但他的悲伤永远带着咸味
 
 
 *边缘
 
 从来没有想过
 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哪怕是一首好诗
 褪去了岁月的风霜
 还是那么平庸
 
 当内心的旅程曲折又无聊
 我知道膝盖的疼痛
 才是最真实的悬崖
 从那里跪下去就有了最真的边缘
 
 
 *写一首诗
 
 刚刚还是那么充满着魔力
 一个神奇的世界笼罩在头顶
 现在一首诗写出来了
 再去品味那几句诗行
 却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光芒
 
 仿佛又是陈词滥调
 从包装盒里堂皇而出
 我总是那么愚蠢做着虚空的事
 一味的固执偶尔夹杂着一点春天的花粉
 
 
 *变老又怎样
 
 依旧是不开花就结果了
 无非是一棵树还活着
 
 我又不是一棵无花果树
 我有那么多的幼稚
 都还在皱纹与黑斑里争试着开放
 
 多么渴望提早为自己的善良喝彩
 可那只是一种虚幻
 自己谴责着自己走过的大道
 跟草的枯绿又是那么无关
 
 
 *我住一楼
 
 搬来搬去
 一楼就是一楼的高度
 我没有更高的去处
 可以安放渐渐衰退的激情
 
 一楼不需要电梯
 后来也开放了电梯
 让我偶尔也有了住高楼的错觉
 
 我从来不喜欢去二楼三楼或更高
 反正谁都避免不了归零的宿命
 
 
 202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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