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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题 一个瞌长头的人
 最后不为人知地离去了
 像一柱香
 越走越远,
 越走越小
 孤独到灰烬
 
 香火,是滚烫的
 香灰,是冷的
 
 墓碑像镇石
 压在人世的黄纸上
 
 
 
 
 放生
 
 
 
 对于多数人来讲
 世界,是一个水槽
 其中,我们相互拥挤着碰撞着
 而因四周是密不透风的铁墙
 我们才相互拥挤着碰撞着
 还是因我们相互拥挤着碰撞着
 四周才是密不透风的铁墙?
 
 每一日,我们仰面争食着饲料
 饱食后,吐出虚无的泡味
 也吸入别人吐出的泡昧
 我们,是彼此的砧板与砍刀
 
 只有被命运置身人世那种淤泥般的苦里
 你才晓得挣扎无任何意义,只是
 陷得更深,触到更多
 沉下的古老,腐烂的枝条
 身体渐软成流水,奔流不息
 
 你,就不再是你
 我,也不再是我
 
 
 
 
 
 雪
 
 
 无分别心,雪从高处
 落在人世低处
 不贪,不嗔,不痴
 不拥有什么
 却拥着一切
 是聚,亦是散
 是生,也是死
 
 你握不住雪
 只有雪才能握住雪
 只有慈悲,才能令雪转世为
 母亲与婴儿的泪水
 
 
 
 轮回
 
 一个多年没联系的四十多岁女子
 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看到
 她挎包上的毛绒免子。我感到讶异,
 答道没有。电话那端,
 她沉默片刻,
 说那是她妹妹去年留下的
 然后,忍不住抽泣
 哭声,像波浪般起伏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还看到她在某办公大厅
 与人阳光灿烂地交淡
 ,一袭淡紫色旗袍,雍容得体,
 幸福从容的样子,令人艳羡
 )
 
 此时,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我静静走到河边,望着不知流向何处的河水一一
 谁知生活平静的水面下
 藏着怎样的深渊?
 
 
 两岸的老柳树,却仍以鲜翠的枝条
 轻轻抚动着潋滟的光影一一
 那颤动的叶子啊,每片都蕴含着
 不为人知的世代的悲苦
 
 
 
 
 状纸
 
 雪,偷偷下了一夜
 早上,都推不开门了
 后来,我听到铲车的轰鸣。。。。。
 
 
 
 眼晴
 
 下雨的吋候
 一个小孩子说:
 "老天爷哭了"
 但老天爷的眼晴在哪呢
 没有人知道
 
 泥泞
 
 雨后,道路难行
 但飘浮的灰尘
 少了一一
 
 而你在梦中
 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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