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记》
    梅士敏

整个上午
我在对一只鸡进行屠宰
鸡血忙着在碗里争抢位置
一把一把
羽毛艺术地从身上褪下来
鸡不再是羽翼丰满
赤条条的在砧板上躺着
雪亮的刀刃
在尸体上穿梭

整个上午
我在进行一场屠宰
我在对鸡进行解剖
我是血淋淋的刽子手
羞于和庖丁相提并论
不过是想过足屠杀的隐
这时我被欲望膨胀的心
仿佛狮子的血盆大口
怎能放过这小猎物

鸡的血
凝固在碗里
羽毛和内脏
湿淋淋地铺满一地
鸡的全身被剁成耕种的泥块
都在我面前袒露无余

待要把它烧成美味时
魔术性的一幕顿时出现
鸡的肉块噼噼啪啪地迅速合拢
头和四肢飞速归位
羽毛旋风般地覆盖身上
伸展两翅抖抖全身
酷似大梦刚醒

那凯旋的斗士
仰着脖子在地上走了两圈
噗的一声飞上窗台
迎着上午的阳光
飞去，飞去    ……
惊诧之余回过头来
原来躺在砧板上的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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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