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响
文/接受命运馈赠
1
航道广阔。十个太阳无序地以夯歌诉予天狼，冥王星。
我的腹部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位置
神，活过来。
神本无死。
任凭陨石以尾巴砸来。砸出眼窝。
任凭雪豹在后背用力过猛而翻滚于我面前，
羞涩在心里，委曲成活下去的骗术。
2
淤积回声的都市悬崖，窥视我。
葵花，到处是洞穿时间的虫豸。
还有什么听到了雪，听到了
雪地上寺院的脚步
——迎着太阳打喷嚏的朽木门槛
随便一个太阳，足够深耕一夜远僻的土地。
对了，留下一些依据，给英雄
起上粗俗的名字。好养活。
3
山路的尽头，断裂对着断裂的尖刺。
4
众多兄弟姐妹的尽头，
是喇嘛。十个指纹都是太阳。冰大阪
谷雨节前喘过粗气的偷欢，无须
知之甚多。走一步算一步。
不被雪豹驮走，
就沉重地挪步走下冗长的石级。
地狱的红尘真相，心跳
燃烧木钵。麦衣。麻纸。
5
让我清醒。为我卸下枷锁。
让我在作梦的人眼里看见葵花杆，怎样变得金黄
乌黑，拉烟，吹起长号。怎样
用猪草填饱肚子，又在怎样的航道
发生碰撞。而籽粒的响
几乎听不见。如空腹隐忍晴朗秋天。
我的另一份义务:钮扣命名无用论。
我对土地与兽皮画出离去的背影。
我渴望躺在都市的皮肤里，而不是
躺在都市的血肉里。
我可以接纳乌鸦。山火。
可以接纳婴儿时代的灵童。英雄。
可以接纳自动挖掘窑洞的鼠辈。
可以接纳背风地的根茎植物果实，
有待十个太阳当天共曝。
接纳井下矮人国茹毛饮血，结盟互尿一身。
…唯独不可以接纳
心无羞涩。
6
逛庙会。耍社火。敬畏莫名的恐惧。
偶尔席地而坐。在彼此身上
寻找玫瑰。斑。
或者一窝虱子在爷爷牙齿上被咬碎。
挤破腹部的响动和灯芯绒之光
从爷爷口唇间流出。.
7
贫贱与富贵，
揉断的眼睫毛。
8
星星，石头，彼此溺沉。打捞足音。
现在。我可以拒绝一切了嘛。
像大蟒轻松地滑行于山林。现在，
我可以只感觉着自身的沉重
和吞咽之物共存一处的活力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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