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具象和抽象之间
——评西班牙诗人杰玛·戈尔加的《镜子，镜子，墙上的镜子》
心舟
旧居的碎片记忆，集中到一面镜子的倾吐上，它，仿佛在播放居住记忆：斑驳的泥墙，挣扎在饥饿线上的受雇佣的姐妹，虽没有记住她们的名字，但朝夕相处无意记住的个人生存反差烙印，赋予了她们如同亲人般的存在。她们像符号一样活着。她们最温馨的记忆，也许来自打开纪念日首饰盒的瞬间，她们的幸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诗人作为一个言辞之物的迟到者，复活旧日子带来的怅惘连同内心莫名其妙的悲伤，像衰老的脊椎骨，个中的隐痛，潜滋暗长。
这种建立在具象之中的一言难尽的抽象体悟，是诗人的，也是读者的。是往昔的，也是今天的。这和诗人擅长打破语言结构、重组语言碎片、制造文本陌生化的抽象风格追求，密不可分。从抽象派的分类上，这首诗歌，应属于热抽象，即抒情抽象——游走在具象和抽象之间的文本分类。卡夫卡曾说，生命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会停止。诗人杰玛·戈尔加从镜子里找到旧居背影里的姐妹，给时间的悲伤——有意义的灰烬立照存念。
附：
《镜子，镜子，墙上的镜子》
文：杰玛·戈尔加（西班牙）
译：得一忘二
我们是言词之屋的迟到者。
所以我们摸索着走下楼梯，脊椎骨
很痛，在墙皮的泥灰碎片之间
搜索一些鲜活的音节——面包与贫穷
的姐妹——带到我们的唇边。
比如：一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
一个女人名字的骨头消失
在这些墙壁的石头之间，墙内曾居住过
肉体。也许还有一颗宝石
一个小盒子
一面镜子，让你问
很多很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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