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镜子不小心撞见了另一面镜子,在看穿自己的虚无后碎裂。工人师傅赶紧鞠躬道歉。地上,碎片比任何一双眼都尖锐,毫不费力看穿他的言不由衷。
我看不到自己。能看到的只有镜面的反射。假如它欺骗了我,一定为了延续我的寿命,或许还有其它。自尊、骄傲和一些颇为梦幻的东西。避免我坍入同它类似的命运。这一点善良常被误会、被曲解。
假如它不打算再哄骗那些野兽,一场可以预见的私刑,在所难免。现在它碎了,长碎不起。别怪任何人。行凶的是我自己。低头,告诉了我真相。叫我要善待每一面镜子。假如碰到了野兽,别怕,附和它的描述。
我永远无法看到真的自己。每一双眼睛都比镜子擅长欺骗。还好它不知道,否则又要碎掉。而野兽的眼,才是最公平的镜子。一视同仁,任谁落入其中,都只能看到猎物模样。血流涌注如蜜浆溢罐。还好它不知道,否则又要碎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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