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首
文/濮建镇
喷泉流声
不管是直肠子
或心思有点弯弯绕绕
向天空喷出来
都是肺腑的声音
这些看起来，很像
到广场的即兴演说
其实憋闷在心中已久
始终被龙头卡在喉结处
终于被允许喷发一下
马上吸引许多人围住
还会响起鼓励的音乐
这种经历过滤沉淀掉
泥沙与油污的声音
看似明澈单纯，其实
紧密关联着山河
也连通千家万户的生活
一次次朝向天空喷发
一次次折返下来的回声
都像春雨流入大地心中
离开枝头的水果
带着青涩与最初的甜醅
离开了绿叶的护佑
离开了枝条的鞭影
开始独立进入拥挤与倾轧
方向是找心仪的生活门路
最不堪的极少数
在途中就开始变坏
还带烂几个周围的同伴
大多数，接受挑选后
体现出各自的价值
进入生活的大门，开始
享受被唇吻舌品
体会被冰箱冷落
感触“月岁是把刀”
领受被齿嚼生吞
在时间的浸泡中
有坚守住硬脆的
有渐渐服软的，也有
接而连三腐烂的
只不过，谁也没有逃脱
命定在一出生
就设下的句号结局
只有极少数特别优秀的
被留下果核，埋进泥土
将优秀的品质传承下去
早春的声音
早春，大地是宁静的
连西北风的呼呼声
都被冻进了冰雪，气温
已冷到极点，是迎春花
吐出的火星最先透露
过分沉闷后，必然会有
一次声音的大爆发
这时的阳光，已如
出盒的火柴，在冰雪
这块擦片上划出的响动
很快会在大地上流淌
唤醒草木的呼吸
纷纷张开的小口
讨论各种可能的气候
谈论最多的，冬天
作为季节的种子
被埋进枝皮，要开始
萌发出新芽竖起耳朵
听更多有关春天的声音
适应自然的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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