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边（湖北）


久违了，我梦中的竹林
掩隐着两百坪空间
土坯垒成的小屋
拴着我儿时梦、一世情

那崖边歪楞的山楂树
蔸虬杆硬，总也长不大
却一味将崖缝占领
右角裂缝撑满枝丫
给一壁秃崖添些许温馨

六十年前，小屋响婴儿啼声
那是我首次向世间发声
小屋此后便失了恬静
或哭或笑，脆脆地穿透竹林

我惯用哭闹获得爹娘心疼
没有忧虑，我比山楂树率真
四五岁时，我是崖壁的主宰
每日攀爬，不是衣服掛破
就是皮肉留下血痕

竹林将我与外界隔绝
岁月滤净我幼小心灵
我只贪恋那一树山楂
从青涩到粉红再至紫橙
每一颗都揉进了我的灵魂

我离开竹林小屋
山楂果还泛着青
爹娘让叔带我进城读书
我犟着，不肯离开山楂竹林

抝不过爹娘只得从命
幼小的我好一阵心疼
其间回去看那一树山楂
不忍摘掉，成熟的分离更让我揪心

转眼六十多年过去了
竹林仍为老屋挡着风雨
却挡不住爹娘老去的生命
老屋虽是落寞
可崖上山楂树仍在坚挺

从此我不想走进老屋
却在心底将老屋一遍遍翻新
最缠绵的是每每的梦里
爹娘年轻而又佝偻的身影
在山楂树和荫绿的竹林间
穿梭互幻着让我刻骨铭心

问好！田边老师。倘若写成散文，更能打动人。

拜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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