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腊月（组诗）
文/关门雨
山边的冬
地一退六二五
树，搀扶起沉睡的呼吸
荒芜的风支撑着枯凸的日子
松软的黑土与凛冽的冰河相惜相望
冷棚贪婪地吸吮着阳光
蹲在树林边的茅屋嘴哏一杆吞吐袅袅的烟枪
赶路的睫毛绽开晶莹的丝瓣儿
撩开棉门帘的刹那
感动的鼻涕一把
泪一把
在屠猪现场
腊月，偎依
在冷峻的山弯里
寒风就是那个握着刀的屠夫
那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我被寒冷撂倒到案上
屠光瑟瑟酮体，瑟瑟蜷缩起
于生以来的懦弱
隐约。蓄藏着的弹力
等待着突如其来的
灵魂出窍
灌猪肠的女人
自然
和外边几个屠猪的男人一样
一身干活的衣裳及未
顾得上的梳妆
知道我们从远道而来
她喜眉笑脸地招呼着我们
当我们挤巴着被装进低矮的茅屋
她又足手无策地慌张
慌忙解释说，这儿
是她夫妇俩经营张嘴物的地方
她们的住房在北岸
宽敞明亮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想象得到
夫妇俩，成群的猪鸡牛羊
生活的另一面
肯定不会是如此这般模样
包含女人的身条
款式着装
山的回声
水牵着山
在这里打个弯
山上是雪，山下是树
林边一片喧嚣
圈栏里猪哼鸡鸣牛哞羊咩
机器的隆隆声顺着线杆爬上山巅
日子吆喝上天
失散多年的日子
从远处调头，转向回乡的路
孤独的味觉想娘了
想娘的味道
山依旧正襟危坐
目光流露出几分苍老的顾盼
眉梢向上扬了扬
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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