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解读

文/凤鸣回山

不能不说《吃面》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诗，朴实无华，耐人寻味。以戏剧化的故事情节和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入诗，赋予了本诗丰满的血肉和奇崛的诗骨，耐人咀嚼，撼人心魄。鲜明强烈的对比，又让本诗给读者以巨大的心理落差和脍炙人口的艺术享受。戏剧性的结尾，卒章显志，将故事情节推向了一个新高潮，让读者的心灵受到强烈地洗礼，确有回肠荡气之感：以善良体察善良，以纯真观照高尚，让善良更加本真，让纯真更加圣洁。童言无欺，童心至真，童诗最美。让灰暗冰冷的人间平添亮色和温度，不然卑微善良的人格将在暗夜里不断沉沦以至消逝。全诗画面感极强，诗味特浓，可谓画中有画，诗中套诗。
    开篇第一幅画是有声画，主人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碗面，大碗的，咸菜面，多放辣”语言中透着底层劳动者特有的粗犷和朴实，体现了劳动者的艰辛却乐观的精神状态，粗淡寡味的生活并未使劳动者放弃对劳动高尚本质的膜拜和虔敬。等到主人公一登场，却并未赢得他人的起码尊重，因为他身上弥漫开来的汗臭味——劳动者特有的体味。只要是劳动者，谁也不会免俗，流血流汗正是他们最本质的特点，正是这点却遭到那些投机商人，牟取暴利者的嫌恶和鄙弃，躲瘟神一般避之惟恐不及，掩鼻捂嘴作鸟兽散，殊不知浓烈的汗臭里必当析出晶莹的盐而熠熠生辉，而那些蝇营狗苟者满身的铜臭必将给人们戴上拜金的桎梏。只有犹如天使般的小女孩报之以美丽慰心的笑容，与深受污染的成人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第二幅画面，是动态画也是世风图。
    第三幅是主人公的自画像，谦卑而又自觉，身处社会的底层，不受人尊重，人格任人践踏，似乎也习惯了，只好躲进阴暗的角落，用自己的少之又少的血汗钱换来一碗面，自顾自吃，惟恐扫了别人的兴，影响了人家的食欲。
    第四幅是诗中画。诗人可谓是妙手偶得，诗中套诗，用马小丫的童诗描摹底层劳动者的低微和无奈，平凡和高尚，就像小小蚂蚱被生活捆住了手脚，不管能否适应高空作业，却依然挣扎在危险和死亡线上，为这个城市刷新着蓝天，捕捉着生活的诗意和远方。尽管饱受屈辱，遭人嫌弃，但为了美好明天，为了抛却眼前的苟且，千千万万个像杨的木这样的农民工兄弟依然挥洒着血汗，奉献着青春，他们看上去的确有点脏，闻起来的确有点臭，但脏和臭却换来了纯净的蓝天和温馨的远方，这是多么高尚和伟大。我想这便是诗的主旨之所在。
    综观全诗，本诗选取了小面馆这个社会的小窗口，这个生活的横截面，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反映了广大的社会背景，宏大的生活场面。折射出人性的丑恶与光辉。是当今社会的一个多彩画面的缩影。

附：

吃面

诗玉坤

来碗面，大碗的，咸菜面，多放辣”
寡淡的生活偏好重口味
洗窗工杨的木在面馆的木椅上坐下
汗腥味像一群散开的苍蝇

卖药的汤莉捂着鼻子绕过去
开麻将馆的杨二婶嘟哝着绕过去
卖彩票的汪一财瞪着眼绕过去
只有背书包的马小丫冲他笑了笑

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杨的木起身选择面馆的一个角落
蹲下，一张劳动的脸
那么忍气吞声

“在金鹰大厦高大的玻璃幕墙
他像被一根绳子栓着的蚂蚱
不断挣扎。一把刷子，给每一双眼睛
蓝天，给每一次眺望远方”
微笑的马小丫在作文里这样写道

折射出人性的丑恶与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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