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棘(诗二首)
田柔刚
那些密密匝匝的繁花
入秋成了青绿的细果
寒冬里红遍了山坡
火棘的赤霞和绯云仿佛飘荡
一团团在山石边和黄草上,看着像篝火
真怕它会点燃遍布野地的厚厚落叶
想起在久远前的岁月
当肚子缺食时,它是绝对的诱惑
顺手撸下,入口的甜酸能引燃唾液
多采些打成果酱,掺上野菜黑面摊成饼
或搅进玉米粉蒸出胭脂红
那滋味好吃,在灾年能救命
雪如果连着下两天
它是山坡最养眼的娇艳
在银装素裹下,它属于山雀们的旧梦
乌羊羊地落上黄褐褐蓝幽幽的翅膀
一团团红亮的火棘丛也染红了人的眼睛
我懂这片叶子
这棵树高,这枝不高,伸手可及
尽管在深冬,这顽强的绿叶未落
在初寒的时候,我就关注这片叶子
孤零零地蒙着霜,太阳下泛着情话
那天的雪,它用无言撑住了厚厚的一块
在风中剧烈摇动,我惊异它在说不怕
在雨中亮晃滴翠,我慨叹它唱着欢乐
我懂这片逆来顺受的叶子
它经冬坚不辞树的秘密,是
心怀与春天的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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