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
文/万壑雷鸣
灰蒙蒙的天，矮了又矮
思绪和行驶的车一同被压在低处，一路蜿蜒
积雪覆盖的田野隐去辽阔
几只乌鸦蹲在树上，无意飞起，也无意鸣叫
仅仅一年，父母的坟头就长满蓬蒿
我和弟弟手脚并用，清除那些风中枯萎的繁茂
坟前，灰蝶飞起又落下
父母的坟茔终将被野草吞噬。那也是我的宿命
2023.01.06
故乡
文/万壑雷鸣
房前的苞米楼子，带着
祖辈的基因
延续着乡土的血脉
几十年过去，那条时常干涸的小河
依然眷恋着旧时人家
一处废弃的茅屋，藏着陈年的故事
冷生寂。数九寒天
偶尔的几声狗吠，不改小村的平静
碾米、磨面、酸菜、年糕
于我，小村是辘轳摇碎的梦
漫道归去来兮，我悄悄地来，又
悄悄地走
2023.01.10
年糕
文/万壑雷鸣
期待好日子
腊月，蒸一锅年糕
淘好的粘米，磨面
烀好的芸豆，备用
灶膛添柴，红红火火
大锅加水，蒸蒸日上
泡湿的风干椴树叶
抹油，铺满锅上的盖帘儿
洒一层豆豆，一层面粉
蒸汽均匀透过
再洒一层豆豆，一层面粉
如此，步步登高
豆豆盖顶，厚度三指左右
封锅，蒸熟。青云直上
分块，切片，冷冻，储藏
或热吃，或冷啃
称心如意
2022.01.12
腊月二十三，我回到家里
文/万壑雷鸣
装修过的新居，开始富有人气
排骨炖豆角、糖醋带鱼、油炸花生米
我又感受到厨房烟火的亲切
不用担心美食城是否营业，不用担心
堂食二次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
不用担心病倒在他乡无力的惆怅
结束漂泊的生涯
我和妻子心里流着泪，却开心地笑着
这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
夜，外边刮着大风，我睡得很香
2023.01.15
存在与虚无
文/万壑雷鸣
日子是头倔驴
以不紧不慢的节奏
与你耗着
忙是一天，闲也是一天
苦是一天，甜也是一天
悲是一天，喜也是一天
穷是一天，富也是一天
就这样，或黑或白
或冷或暖
息风雨于江湖，止干戈
于玉帛，凋碧树于秋风
碎瓦罐于井台，毁英雄
于末路，陷美人于迟暮
落繁华于沧桑
2023.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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