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是一粒灰（三首）
流泉
明珠山庄
——兼致伍少康、向利祥
对，就是这些
白色液体，将一整个夜拦截
白云山上，所有往事都成了明珠
喝掉一些，长一些
浮光中的脸，隐匿一遍，又被木窗棂外的萤火
洗亮一遍
对，就是这些液体的发酵，有不被人
察觉的知性，“伤心的炸蝉里，
蛹动”，风解不开风的弹奏，一部老电影中
总有命运的拼贴
这些无声无息的液体
顺着胃壁倒流
顺着杯沿又一次将大米与小麦还原
“当想起某个人，或某一个不宜过分渲染的词”
请咽下
我们全部的沧桑和暮色
即便浪费，也无非是：从这一条河
流入那一条河
对，就是这些！
如果我们就此停止对生活的歌唱，岁月也仍会在不远处
独自发出自己的光
一颗明珠里
必定住着另一个家乡
刀刃是一粒灰
宽阔的平原
只剩下，一道小小的缝隙
激情，不足以摧毁
或养育
一场自我决斗，刀刃
是一粒灰
最终的成全，是一张白纸冰裂的皱纹
空洞的
星光下，暗疾是一枚勋章
而沉默，是最高的
奖赏
——“我不可能以虚无的荣耀，去建设一条河流的终端”
梦中访者
轻驾马车
友人自唐朝来
口中喃喃有词：江山易帜
风吼，八万里
流落人间千载
难免心中有节，何不放下尘埃
听雨
读书
写字
把盏妙高台，何不熄了烽火从头来
刀马旦里，菊花黄
城门开
待我
断肠洗尽，手扶两筐经卷
拔了青丝
——随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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