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蘑菇
文/哑榴

山林里
阳光是阴凉的绿色，或是淡蓝色
松针漏下细碎的影子，庇护
蜜蜂，蝴蝶，蟋蟀，不知名的山鸟

内卷或反卷，上翘或延伸
各种颜色和形状的耳朵
蝴蝶缤缤纷纷，眼花缭乱
青苔下，大大小小的梦，点亮繁星
拥挤在一个草窝里

那孩童真的很爱
这些未曾长大的野蘑菇
连同一大块青苔
和青苔下面的泥土
一起铲起，搬运，移栽
在自家的后花园

那花园，毗邻采菊的南山
篱笆外面的草丛
常常生长一些牛粪菇
这温度，适度不也相当，还有
童言无忌的精心照料

第二天下着濛濛细雨，赤足
查看野蘑菇，在雨里
一只只仿佛一齐复活
第三天，第四天，雾霭笼罩
野蘑菇没有丝毫动静，幻想犹存
等到再过一天，雨后的阳光照耀
移植的那朵云
只剩，荒唐，密密麻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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