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记忆
江南下点雨
还是这张父亲三十多年前打制的八仙桌
像磁铁盘一样
将我们这些散落在各地的游子
像吸附图钉一样
牢牢地吸附在八仙桌边
一群老面孔将年围成团圆
还是小时候过年时才能吃到的那几道硬菜
烟熏腊肉、酿豆腐、血鸭、红薯粉炖猪脚
童年、少年的味道从中年的牙缝挤出
和着久违的方言一起呼出
将年升腾为乡愁的味道
还是像往年那样在大门口燃放一串鞭炮
在长条凳上摆上两小碗荤菜和一小杯酒
点香，烧钱纸，叩敬逝去的亲人
希望过年的餐桌
也能吸附散落在天堂的亲人回家过年
只是今天的老面孔中少了父母的面孔
只是今天的佳肴味道中少了父母烹制的味道
只是今天叩敬的逝去亲人中多了父亲和母亲
一群挂着泪珠的老面孔
将今年的年围坐成满桌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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