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这天
元旦这天我
擦家中所有窗户
先是用水洗
然后用报纸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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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成一个团
像百姓家里
吃调和饭
吃完了
眼
就亮了
碗里不剩一粒米
越来越小的石砾
太阳一天天冷却
光线照到身上
就像冰水浸入紧闭的毛孔
正是在这样的时候
石头开始追逐石头
一场热身赛从湘西十万大山开始
但是石头就像是大大小小的玻璃滚珠
撞在一起
马上碎成越来越小的石砾
我听见一块石头大喊着
火星撞地球啦——
湘西的石头碰撞天南地北的石头
无意义的碰撞用了四天
终于进入腾格里沙漠
石砾碎成沙砾
沙砾冻成了虚空
2021.12.23
海
海浪不可理喻，一次次摔碎
画框中的风景。女孩子的笑声喷溅的很远
闪亮的尽是泪珠
泪珠破碎时阳光格外明亮
黑石礁代替了老人的秃顶
任由岁月在上面反复敲打
那些不速之客：招潮蟹和大海鸥
心不在焉的呕吐唾液
落下粪便
其实都是诗歌
2022.1.7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在秋收后的田野上
发现鼠洞
鼠类在我的髓腔里穿梭
它们聚集过冬的黍米、花生、树叶
我的虚荣心
在它们的富庶里得到满足
其实，我病得要死
感染鼠疫正在发烧。鼠类得寸进尺
人与鼠在一个身体里共处
此消彼长。它们的脚趾伸进泥土，我的尾巴翘到天上
在秋收后的田野上，我怀抱虚无
太阳升起落下，万物照旧。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鼠洞有许多出口
我有五官，没有一官不受贿赂
2022.1.13
一只蚂蚁摔死了
一只蚂蚁摔死了。这是国际新闻
世界上有一大半的人兴奋起来
还有一小半的人拒绝相信
举办新闻发布会的官员，教育他们
你们不相信伽利略自由落体定律吗
伽利略从比萨斜塔
扔下了鸡毛和铁球
它们手拉着手，同时落地
鸡毛换成蚂蚁，蚂蚁必然摔死。这就是科学
科学有非常厉害的眼光。蚂蚁不相信科学
不相信科学，蚂蚁就不能把地球砸出一个坑吗
一小半的人中
始终还有一小半人拒绝接受
一只蚂蚁摔死的新闻
2022.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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