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有巧克力的味道
——读濮建镇的诗《巧克力的早晨》有感
文/徐飞
巧克力的早晨
濮建镇
一只头比我还白的小鸟
用“吃点巧克力”的声音
把这个早晨
叫得很甜很甜
经过一夜海水清洗的阳光
也被“吃点巧克力”的声音
镀亮在清风中
碰翻着叶面的清露
这个巧克力的早晨甜醉着
虽然来得有点突然
却把我往日的许多负重
卸在了梦中
吃点巧克力”
“吃点巧克力”
让我的这一天
就从“吃点巧克力”开始
阅读一首诗，感觉不好，我们惯用“味同嚼蜡”来否定。相反，感觉很好，我们往往会说：“这首诗写得挺有味道”，加以肯定。濮建镇的这首诗甜而不腻，有巧克力的味道。
“一只头比我还白的小鸟
/用‘吃点巧克力’的声音/把这个早晨/叫得很甜很甜”，诗的开头托物起兴，“白头小鸟”的意象抓人眼球，给人的视觉带来冲击。然后，运用拟声与通感，完成了从视觉到听觉，再到味觉的转换与递进，更进一步，抓住我的心。
有人说，诗歌是心灵的舞蹈。体现在这首诗中，首节四行，即是一个“抓取”的动作。抓取的是什么呢？当然不是雷霆霆，也不是闪电，而是心灵深处芬芳迷人的花瓣。
接下来，作者的思维发散，即是“抛洒”的过程，在我的想象中呈现出落英缤纷的场景。“经过一夜海水清洗的阳光”，这样的阳光有唯美质感。“也被‘吃点巧克力的声音/镀亮在清风中”，同时被镀亮的，还有我纷飞的思绪。
“碰翻着叶面上的清露”，清露滴答，有玲珑之声。徜徉在如此优美的诗行里，我“甜醉着”，直至“把我往日的许多负重，卸在了梦中”。“‘吃点巧克力’/‘吃点巧克力’/让我的这一天/就从‘吃点巧克力’开始”，末节语感上有瓣触地之美，勾起了我对甜蜜生活的无限憧憬。
这首诗的最大亮点，是对拟声修辞反复的极致运用。
拟声是指模拟自然界声响，需要人的主观情感蕴含在内的，从而产生相类似并让人认同或感知的声音的一种修辞手法。最经典的例子是对杜鹃啼叫的拟声。杜鹃在民间俗称布谷鸟，与此相对应的拟声是
谷布谷”，意在提醒催促人，耕耘播种的时节到了。杜鹃又叫子规，与此相对应的拟声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表达的是旅愁乡恋，游子盼归的情思。
对鹧鸪的拟声也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是“行不得也哥哥”。人生艰且难，旅途多险阻，寄托的则是离愁别恨。反观濮建镇这首诗中对白头小鸟“吃点巧克力”的拟声，说
实话，初读我觉得有点突兀。究其缘由，是“白头小鸟意象有些悲切。但细细一想，人人都会变老，白头在所难免。我们不是常说心态与年龄无关吗，即使我们的心像一只小鸟一样会白头，但对甜美生活的向往与呼唤是永远不变的。就像诗中“经过一夜海水清洗的阳光”，当如此明媚地推开你的心扉，你还会对“一夜海水”的苦涩耿耿于怀吗？
濮建镇的这首诗构思巧妙，别具匠心，内涵丰富，感染力强，留给读者的想象空间很大。无论是语言修辞，还是意境营造，都是成功的，带给我曲折有致的阅读享受。从中也可看出他在诗艺上的尝试与探索，以及独树一帜的创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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