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以后,被晚霞划亮的
太阳落山的山口
厂里每周六接送来往农场的卡车
顺着日子碾过的辙
如返航的轮船泊岸在农场
父亲如水手回家,满脸都是风划过的痕
脚踏在山坡的记忆里
一步步以往的牵挂在此跨进了夕阳正对的门
母亲泪眼相对
我也泪花绽开在笑脸上
秋天的风
抹开了父亲,母亲和我心头的愁云
母亲问父亲的第一句话:
芽覃,阿蔷(我的妹妹、弟弟)他们可好
父亲回答说:
他们就像猫狗一样都活泼可爱
父亲如讲故事一般告诉母亲和我
他被查的可笑、荒诞的情景
那时厂里正开展“一 打 三 反” 运动
父亲说:他也成了对象
那些“遭 饭 牌”们开口闭口让我父亲老实交代
父亲对他们说:我除了打过日本鬼子
参加过土地改革
参加“大炼钢铁”之外,没什么可交代了
结果没有什么结果
家里被抄出了:一把砍柴刀,一只上海牌手表
这两样很一般的东西
在那时却成了不一般的人眼里的不一般物件
成了他们深查的线索
砍柴刀,是不是可以成为凶器
上海牌手表,是不是可以成为贪污的证据
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在那时一点不会让人奇怪
|
|
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登录 立即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