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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发美 中级会员   /  2020-8-9 06:35  /   406 浏览 版权:保留作者信息

一次伟大诗的祭礼

陶发美

我读过很多写母亲的诗,大多以情见长。但像招小波这样,完全超脱了一般世俗情感来写母亲的,确实少有见过。
我也读过不少红色作品,大多是颂歌式的。但像招小波这样,完全让自己的情感冷却下来,而又不失了一种崇高视界,也实属罕见。
一个“弹片”就是一种红色基因,从而在一首诗里,再现了一个红色的母亲,一个高洁的母亲。
我不知道招小波还写过多少关于母亲的诗。在读到他的《弹片》(题目为简称)后,我特别替他庆幸。我们知道,招小波是以诗体写人物的高手。他写了很多诗歌男女,尤其写诗歌女人更是得心应手。但他总算把最俨然的一笔,最神圣的一笔,也是最光辉的一笔写给了自己的母亲。
我说替他庆幸,还是因为他在将要失去最后一个机会的情况下,才给了母亲一次伟大诗的祭礼。如果他没有送九旬母亲最后一程,又如果,他没有看到殡葬师拿着一块磁铁往母亲的骨灰里吸的一刻,什么“弹片”的饰物也就不可能在他的诗里闪现而出,我们也就看不到这样一首母亲之诗。
也可以说,他是在一缕灵魂的青烟中,才真切地看到了一个光彩照人的母亲。
从招小波的写人,我便想到古代诗人写人。在古代诗词里,那种茕然而立的人物形象较少,大都是寓人于物、寓人于景、寓人于情的,大都是人、景、情、物的大融合式抒写。
特别典型的是李白,他的自我塑造绝对潇洒完美。他的形象就是多种物象的合成,就是一种云里雾里的气质型合成。所以,他的诗仙形象名不虚传。我特别喜欢的是张若虚,他在《春江花月夜》里,特别像是一个时尚小子,随着各类物景的不断变化而随机摆拍。他在诗里的形象若隐若现,若欢若愁,若静若动,格外地迷人,格外地诗意化。
作为一个现代诗人,招小波总能夺取最难得的审美时刻,他的审美时刻就是一种抓取形神兼备的时刻。
那么,招小波到底在怎样写人?我以为,他写人,或是一种气节性抒写,或是一种意趣性抒写,或是一种信念性抒写,也或是一种全开放的人性抒写。
南北朝有个叫范缜的,由于他不信佛,还反对佛,后人给他冠以唯物主义思想家和无神论者的名号。他有个哲学观:“形即神也,神即形也;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他讲的形和神是统一的,是共存亡的。
现在,我们拿他的观点来看现代诗,可以把“形”看作是语言之形,而把“神”可以看作是诗意之神。就是说,语言和诗意的关系,其实也是统一的,共存亡的关系。
一种语言有了,一种诗意就有了。
语言既承载诗意,又溢出诗意。最好语言就是最好诗意的天空,而最好诗意就是最好语言的飞翔。
要说到招小波的写人,也可以看作是形神合一的。一是他的语言要幽默有幽默,要讥诮有讥诮,要赞美有赞美,要挞伐有挞伐。其语言的多彩,也决定了他笔下人物的多彩。他笔下的人物不完全是讴歌式的,也肯定不是高大上的,但一定是多元的,多视角的,多趣味的人物剪影。
当然,我们还要注意到招小波的一个诗观:诗人应该是战士。这在他林林总总的创作中,也确是完全践行了的。
他握笔就是握刀枪。
他的诗或披箭矢之锐,或带锋镝之声。
他铸造战魂,铸造诗魂,铸造正义之魂,铸造道义之魂。
他也在铸造自我之魂。


2020.2.28写于深圳。

附:《弹片,是母亲唯一的饰物》            

    招小波(香港)

九旬的母亲走的时候
我目睹她的肉身进入火炉
当骨灰还是热的时候
殡葬师用一块磁铁
往骨灰里吸

我说
你不用找了
母亲是一名老八路
弹片
是她身体唯一的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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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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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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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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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之 来自手机 版主 2020-8-10 11:49:41
作为一个现代诗人,招小波总能夺取最难得的审美时刻,他的审美时刻就是一种抓取形神兼备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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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之 来自手机 版主 2020-8-10 11:50:01
欣赏,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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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之 发表于 2020-8-10 11:49
作为一个现代诗人,招小波总能夺取最难得的审美时刻,他的审美时刻就是一种抓取形神兼备的时刻。

谢萦之!有诗互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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