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入夜
夜,是有骨头的
一条狗,自在地啃食着黑暗
咔吧咔吧的声音
脆得像破碎的瓷片
风还在表彰着世像里,那些细细碎碎的事物
一条大船,从容地驶离了我们
神啊,深深的睡梦里
你给予了我的两种足以普世的思想
循着瓦砾掩埋下虚弱的呻吟
我只救出了一种,天就亮了
下午的事件
泥土烧制的火红的砖砌成的
密不透风的墙头,蹲着老太阳
一个人,扯掉鼻孔里的双管
开着轮椅,驶离水泥地面
他往七月年轻的草坡方向前进
他把喧嚣的街市抛在身后
扯住虚无主义的天空作背景
他越过墙,看见太阳的老巢——
海。
时钟的细脚踩痛肺叶的尖叫
像台旧汽车的尾气,一路追随
烟雾
烟,无所事事。闲适者的零言碎语
外交辞令。厌世的人吐出临终遗言
思想者,吹出一串逻辑
计划。军令。卡斯特罗高举右手
密室里说着通用语。肺吐露心声
谋略。埋伏的骑兵斜刺里追杀过来
幕落。有时是窗帘,有时
是包裹史书的春秋大幕
剑被拔了出来,蚯蚓一般,斩做两段
一颗飞弹已准备就绪,将要击中
一批用后脑勺思考的人
以及山上挥舞扫帚的神仙,明净的额头
起义者
那只鸟,瞪着眼,就要
扣动扳机,它的
子弹,将向着猎人呼啸飞过来
公羊举着两把刀,用绳
牵着犯人,穿过菜市场
树,打着火把,
树叶是一面面义旗
我们被暴露在
白日下,游街示众
阳光明媚的早晨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晨曦
推开我的窗户,一袭风
击中之后,我,应声倒地
鸟,在我身上跳跃
自然的所有物什,如节日
盛装穿过我的面前
我,逐渐干枯,慢慢腐朽
逐步在,为名字所吞噬
我听见,血液在滴
好像是余情未了,而骨头
也在嗡嗡作响,似乎在念叨
我久久遗忘不了的一件事
我拼尽力气,做着
一个梦,梦见来年春风吹拂
我的骨头,在节节复苏
长出逼真的嫰芽
菜市场
文件包里的阴谋,塑料袋的
囚笼。驴的阴险的眼里
它已经调换了位置。
谋食者,站到了栅栏边,
羊头,狗肉,偷换了概念,
挖深内涵,扩展了外延。
鱼,目睹失火后,人,逃跑的姿势。
它闭着的眼睑外,挂满悲悯
裸身的鸭子,羽翼渐丰
掀开锅盖,躲进
密不透风的两行文字
中医的秘籍
对面的石头
对面的石头逼视着
像教主审视信士。
和它进行的对话
不着一字,不发一声。风
叫卖声中逃出了弄堂。
它脱尽了血肉,只剩灵魂
灵魂黝黑,莫测高深
内心激荡的是
一亿年前的风波
地壳的挤压碰撞,岩火的炙烤
以及,风雨的飞短流长
都死在了身后
飞舞着阳光鳞甲的剑
和山中道士瘦长的身影
闪烁在它黑色的眸光
几片竹叶,在给它撑伞
矮寨大桥
从一个人间,到另一个人间
需要心,死过一次
涧边一条狗,以及它的祖先的眼里
神话,增添了情节
活过来,在对面的人间
失措中,已经丢失了原来的语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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