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父亲在庙的山墙边搭了一个草棚
养了猪,养了羊,养了鸡鸭鹅
期待“五畜兴旺”
它们成了我们的邻居
与我们一样的是饥一顿饱一顿
与我们不一样的是它们吃的是我割来的草
我们吃的是米粥加糠饼加咸菜
过年了,它们或许要苦到了头
猪羊宰了
自己留下猪头羊头
讨一个口彩
明年的生活头头有道
道道相通社会主义康庄大道
其他都卖给了副食品公司
换来的钱就是我家一年的现金收入
按现在的说法也是国民经济的GDP
一只天天为我们叫醒早晨的雄鸡
被选中祭灶神的祭品
父亲在心里祷告着
将其灵魂与肉身一分为二
灵魂供神仙
肉身装盘等亲眷拜年来品
从大年夜到正月半端出端进碗橱
一家人还舍不得动筷
那时的过年也就是过一个年而已
过,是关键词
我们的苦难何时能过完
父亲母亲会对我们说
大一岁了,要懂事体了
那时我对此话还是不甚了解
现在想来才恍然大悟
父母希望我们懂得苦难但不怕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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