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
文/李李（陕西）
没有听到布谷，布谷
已是很久了
也不曾见过长什么样子
这个时节，记忆中
父亲，筛选、浸泡豆种
挑回河里的月亮
路旁的核桃树，偶尔落下几串花穗
湿漉漉的
天刚麻麻亮
泥土也是软乎乎的
一家的口粮，麦苗已超过膝盖
绿意很远。那时我六岁
喜欢仰头在树间找寻，再找寻
也是第一次发现
翠亮的叶间不时漏下几声
布谷，布谷
雨
很久了
没有读诗
也不曾记下雨轻轻落进橙色衣领
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已是前天
我没听见布谷的叫声
忙碌地奔走，丢了昨天
不知道
在什么时候
也丢了昨天的自己
木塔寺公园
修剪过的灌木丛
偶尔会蹿出孤单的影子
冬夜寒意渐深，凄惨的喵叫
绊住了裤脚
蹲下呼唤，轻轻地抚摸
暖意在掌心蔓延
洗澡，喂食，带去宠物医院
它拿大眼睛瞅
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我们安静地，望着彼此
公园很大
木塔寺只剩了残垣断壁
困惑
梦刚刚醒来
熟悉的人，陌生的地方
似乎路上有山体滑坡
恐惧抓住我
直至灯光照亮黑暗
是否是现实某种浅意识地表达
或是身体某些不适
梦中有何事要去往哪里
无法知晓
将梦境与现实联系
又找不到契合
它们到底有何关系
佛罗伊德的思想依旧在高处
路途自顾在梦中远去
也许滚落的石头是警示或者对话
我不解起意
陷入莫名的困惑
而鸟鸣
在窗外早已叫醒了雨后的清晨
202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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