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照相
母亲一边梳头
一边自语
要是头发还是黑的
要是没有皱纹
多好
面对镜头
母亲有点紧张
不停问我
哪种姿势好看
我说没关系
多照几张就是
母亲郑重叮嘱
一定要选最好看的
照片多洗几张
每个兄弟姐妹一张
还有一张贴在
墓碑
2,母祭日
推掉一切事情
陪母亲
妈,我先干为敬
你身体不好
少喝酒
多吃菜
这是你最喜欢的
小葱拌豆腐
你教我做人要象它们
清清白白
我一直记着
妈,天黑了
床已铺好
你腰痛
我多垫了一床棉絮
如果睡不着
我陪你聊聊天
窗外的明月
和你离开时
一样明亮
3,旧日历
墙上的日历还是
2015年3月1日
这么多年
一直不舍得撕
白纸黑字
落满了灰尘
有时候抬头
看日历
真以为时间
就是哪天
母亲的笑声还在
屋里弥漫
阳台上的花
开的正好
我大声喊
妈
人间寂静
只有花落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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