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早晨的大桥
大桥从头上跨过去，给对岸
的绝壁送去抚慰。一座桥
从动土开始就在说服我：
有桥的地方就有希望
而它的阴影砸下来――
一个心桥已塌之人，一个寒意深重
之人，举着陡峭的目光，把承接的阴影
绞成梦中虚汗。那些旧伤
桥下的大海在荡漾
在寒意中挣脱着……正在达成与
某个人的关联
年关
庞大的节日像太阳高悬
大街上挂满了红灯笼
他被拥挤的人流，挤进路边的阴影
他肩上扛着两盏灯
并不能照亮幽暗的隧道
但在黑暗里，他也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像看见对这个世界的疑问
他不想弄清什么
也弄不清什么
春风将渐渐填满冬天留下的白
使这个世界更加像一个谜团
春
在气喘吁吁的世上
一颗种子，着急着
跳进泥土――
你要寻一个静谧处，把芽发好
然后，带上春天
回到老屋，回到山坡上的三分菜地。
现在，你必须追上一匹野马
鼓乐和彩旗，在前面劈开雾霾
雨水，就跟在你的身后
春日所见
白墙内，斜出一枝桃花
南风是温情的，它催醒万物
又献出一座坟墓
把你的下辈子也准备好了似的
我要把自己当成浇水的那个人
接受“所有绽放都向着凋零”
死亡使生命完整。我已经准备妥当：
在扶起一朵桃花之前，把双手洗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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