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外一首)
老远/湖北
黑纱裹住的太阳
像一只花圈被抬走
没有风劫持的雨
一如千万灶香插遍山头
人们又开始默诵
杜牧的那首诗
只是无法再现
诗的意境了——
路上行人变成难行之人
欲断魂变成欲望绕魂
牧童变成留守儿童
杏花村变成桃花村
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明
故乡已成吐新纳故之地
新鲜血液
都输进城市的脉管
故者被拉进先故者群
老者回归故土
携带孙们投进留守网
在杏花村里演着
三月雨中的路上行人
没有欲断魂的高潮
更没有牧童遥指的酒家
只有无可奈何的画外音
孙子问:
“什么叫清明?”
望山兴叹的爷爷答:
“如今的清明,
说不清道不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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