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湖中岛，像一块勋章

三潭印月，三座石塔，那么小
它身体里的月亮
也那么小。水中的倒影，十万分之一的皓月
微微的摇晃，荡漾着

这荡漾那么小，也是
一个湖泊的美德

2
当我写下所有实景
当我把春夏秋冬都描述一遍
当我把
白居易，苏东坡，苏小小，林逋，岳飞
在熙攘人群里逐一辨认

——云朵
我当然不会忘记它们
情景剧里的主角
到了夜晚
它们要从遥远的天际飞下来

化身两只白鹤
化身一位年轻书生，一个美丽女子
化身灵性的鱼……
将一段千年的故事演绎给我看

3
我的一个同事，每年初夏
要到西湖边来，散步半天。他说

湖面上，那些飘过的云朵有
羽毛的洁白
鱼鳞的轻盈

他也许只是对流水
行了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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