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横陈祖辈悲伤的沟壑
塬面破碎了奔跑梦，他们在这里出生
在这里埋葬，一粒土回归一粒土的过程
辛酸得挤不出泪，方言充满黄土光泽
故乡，缺少一条奔流不息的河
洗涤那些遥不可及的日子
站立陡峭就尽兴呐喊，身处谷底
一定要用力腾跃，土地是靠山
阳光是攀缘路径，蓝天挡不住视野
二百万年耕作的教训里翠色发芽
是突破铺垫，深埋的众多叹息
给予你发酵的养料
浓稠绿意遮蔽荒芜，大地从失水残冬
抽出丰腴，毫不张扬的粉白花朵
不动声色，自成繁盛
一种不可遏止之力，从皴裂皮下喷薄
低调土地，高调炫耀生长的快感
你依然辛勤劳作，从清晨到黄昏
从休眠到显蕾开花，到果子膨大着色
成熟的过程没有差别，你给树植入智慧
让果子有了飞翔的梦想
这希望被谷雨带进立秋的空濛
田间劳作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
关于泥土的设想，从虚构反复走向真实
那些流逝的苍凉时光
做出过巨大牺牲的经验之谈
那些腐朽几近泥土，丧失香味的花瓣
那些来不及采摘，被鸟鹊啄食半边的甜蜜
都是亲人的笑脸
高过枝头的眼睛，是祖国热切的希冀
你走在一条光明的路上
【作者简介】阿布，女，陕西长安人，业余写诗，出版诗集《向光而生》《花海心田》。
《沉积，塬》首次发表在《西北文学》杂志2020年12月6日第6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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