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雪。
文/江南丰盈
（一）
彼岸。雪
那是泪水以后的事
提灯行走的处女，绕过昏黄的记忆
收拾黑暗里的残羹与冷炙。
我在寂静里潦草为一枚书简
等待一辆邮车的到来
将我运到南方的初雪里印成蓝印花布的苏醒
贴紧爱人的嘴唇，我说
我是这枝梢上最后的一次旅行
含着你的往事飞翔。
（二）
江南的水声渐次
退隐为蝴蝶的翅羽，留下一个写诗的背影
咳出时光的崖壁和
半坡上的鱼。
徭役、税赋，或者粗重的呼吸与寒颤
依然摇曳，依然
从潺缓的泪水里打捞锈蚀的月
与破涕的笑容。
听，往事更远了
它的浪头，已翻过了最远的疼痛
又像是雪花下山
赶出身体里的羊群，在看不见的战线
毕现月经里的匕首
扑杀遍地的狼烟。一枕苍茫
被格格的手语，解开
溅血的经卷与镣铐。彼岸的雪
握紧了沉陷的马蹄
与投水的孤怀。
（三）
这仆地的姿影，如飘落的唱腔
追踪着蝶舞：这一只押镖的班头。
回首的青藤或可攻城掠地
最终攀援而上，捕捉房檐上的旧闻。
而玫瑰花，依然呼唤远方的爱人
一盏青灯，捏出白狐内心的惊恐
忘掉了词牌中的茱萸。慌乱中
它把一腔幽怨，嫁给了命中递词的桉树。
——彼岸。雪。磨牙的声音。
正自挪走腰间的淤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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