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回

黑色的胶鞋陷进红泥土
弄脏的双手染成了红色
洗手的水流出来
一摊红色的稀泥浆
一直延伸到远处黑黝黝的云杉林

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这里
走过。午后又开始
雨雪纷飞，水汇集到红泥土
形成一道道细流，一条条小溪
径直流向山下的房子，然后
渗透进墙里。最后消失
在墙下的某个角落

我记得许多事情，可我
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就像凌乱的流水——
记忆是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
被暴雨冲刷后，变得
支离破碎。在漆黑的夜里
我万般挣扎，失眠
对她的思念如流水又肆虐了起来

此刻，夜里又下起了大雨
不间断的淙淙声把我
弄得惴惴不安，
于是我又一次举起蜡烛移步到窗台
伴随着这流水的淙淙寻找你的
——那流水般的痕迹

2020.07.18

配图：周子轩     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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