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之写不等于无聊无意
一一简析西川《大雪十四行》

文／萧水金

作品：
大雪十四行

西川

人性收起它眩目的光芒
只有雪在城市的四周格外明亮
此刻使你免受风寒的城市
当已被吞没于雪野的空旷

沉默的雪，严禁你说出
这城市的名称和历史
它全部的秘密被你收藏心中
它全部的秘密将自行消亡

而你以沉默回应沉默——
在城市的四周，风摇曳着
松林上空的星斗：那永恒的火

从雪到火，其间多么黑暗！
飞行于黑暗的灵魂千万
悄悄返折大雪的家园

简析：

首先亮明我的读后感：这是一首很普通的诗。整体流俗、流于皮相。从十四行诗最后两到四行必须画龙点睛、激活全篇的特征和角度讲，也不成功。
从头到尾，结构基本属于平铺直叙，意境及深度也很平面化、直线化，语言也始终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突破和诗哲挖掘或特别的意趣呈现。主宾关系闪烁不定，主题主旨也是混乱模糊的。如果硬要说这种诗也是好诗，那也是典型的毫无意义的好诗。

第一节，＂人性收起它眩目的光芒／只有雪在城市的四周格外明亮／此刻使你免受风寒的城市／当已被吞没于雪野的空旷＂就是写出了一句话：大雪时节了，城市埋于雪下，人民冬藏，人性之光都没有雪那么明亮、活跃。

接着第二节，＂沉默的雪，严禁你说出／这城市的名称和历史／它全部的秘密被你收藏心中／它全部的秘密将自行消亡＂，也就是泛泛而谈：落雪时，一切都雪藏起来了。融雪时，一切秘藏也将明了或遗忘。

第三节，＂而你以沉默回应沉默——／在城市的四周，风摇曳着／松林上空的星斗：那永恒的火＂。无非说：这时＂你＂默不做声，静观星斗。

最后结尾，＂从雪到火，其间多么黑暗／飞行于黑暗的灵魂千万／悄悄返折大雪的家园＂。这一段稍微好点，在说：地面有白雪的明亮，天上有星火的明亮，这上下明亮的中间是黑暗和飞行于黑暗的灵魂，也都随雪落下。

把解读连起来就是这样一段话：
大雪时节了，城市埋于雪下，人民冬藏，人性之光都没有雪那么明亮、活跃。落雪时，一切都雪藏起来了。融雪时，一切秘藏也将明了或遗忘。这时＂你＂默不做声，静观星斗。地面有白雪的明亮，天上有星火的明亮，这上下明亮的中间是黑暗和飞行于黑暗的灵魂，也都随雪落下。

请问，到底要表达什么？雪？光明？黑暗？城市？淡淡忧伤的＂你＂？冷漠？繁华到跌落？颓废？归零？不写之写的含蓄、隐忍？解到如此白话的程度，已比原作要理顺舒服得多了，层次感和气质感也有所提升了，但仍然不知所云，只觉得无聊无意。简单来讲，无法把读者带入某个空间或情境、想象。说雪的冷酷吧，最后又转到黑暗去了；说城市吧，又转到你去了；说你吧，又转到别的事物去了，真是无头苍蝇乱飞一阵。

星星形容火，指火小，星星代表零碎，是精准感人的。而把星星直接说成火，却是勉强、突凸、怪怪的。技法技巧修辞上也无足可谈。诗意情意立意上毫无可取。既没有抒情手法的热烈，也没有叙述手法的冷艳，甚至也没有朦胧诗的隐约或飘逸、也没有口语诗的良好呈现，实属假性写作，勉强堆砌、铺拉出14个行数而已。

唯一好在情境还算集中、单一地扣于题目＂大雪＂之下，时空物语及整体诗语氛围还不算太乱，否则，就更糟糕了。只能算应该废弃的习作。

2020.11.25.23:58.

对于那种牵强附会的解读，我是觉得呕心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