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流水的一些说辞（外二首）
文
1
究竟是云朵的化身，还是
空气孕育的精灵
抑或，来自宇宙的某个星系
类似鸡生蛋，蛋生鸡
无解的话题
以瀑布的姿势，悬挂人间
生卒年不详
2
随心所欲的走向和形体
可以重新划分山川平原，划开地球
一道道亘古的伤口，打落
峰顶高挂的云朵，敲响洪钟大吕
咆哮就决堤人间，温柔就怀抱落日
恩赐均分，世间一切万物生灵
3
从不介意，暴雷，闪电，雪崩，地震
冰封千里，也只是天地间一瞬的打盹
暂时的闭关，像一头狮子
躺着，亦可激情澎湃，穿越历史
站立，是银河倒泄，身影
拉长，三千里
◎黄昏说
蝉鸣灭掉夕阳的灯盏走进无边的夜，像手机自动息屏
归鸟，流水，多年来的唠叨
此起彼伏，婴啼和叹息
一只只黑蝙蝠，在思想的上空盘旋
灶膛里燃烧脂肪，收下苞米杆的惭愧
老母亲在客厅来来回回，拄单拐，练习走路
一盆红掌坐在窗台，与花瓶里的羞涩相映成趣
茶几上一杯咖啡昨夜遗忘的自言自语
像一只眼睛，注视着天花板像随手打开一页故事
那时，雨一直落在窗外
我与老母亲在一盏煤油灯里只是对坐，各自沉默
四十多年了，我看着老母亲把一条条皱纹种上额头
而此刻的梦里，母亲只是一个颤巍巍的背影
仿佛清风不经意间翻过的一页小诗
◎不再重复的日子
以低于一场雨的骄傲，与草木零距离接触
接纳姗姗来迟的黄昏，收藏山谷里的鸟鸣，从未矜持
掏出身体里所有的赞美词，修饰语，蝉声蛙鸣
献给远方的大河落日，苍山洱海
此时，你满脸委屈，把背影给我，一去不回头
忙碌的蜜蜂忙在路上，丈量故乡到老屋的距离
悠闲的蝴蝶死于花海，死于非命
你的目光不离不弃，一轮明月自斟自饮
晨钟敲响木鱼，远离尘埃，雾霾，喧嚣的人间
一种空荡荡的呐喊，混迹蛙声里，不绝于耳的流水声
它们如此的真实存在，如此沉重的头颅
是你亲手剪辑的漫天飞雪，一季落红
仿佛不是在昨天，或从前的黄昏
我子时高歌，唱着夜半离愁的老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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