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雪花
我的思念,是一场人工降雪
飘飘洒洒,漫无边际,不可捉摸
是一场最高海拔的落花,一场
过分追求纯洁、因而寡味的爱情
在与梅的竞争中,始终处于下风
是一场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忧伤
这些源自天空的眼泪,尚未着实
早已化为了,莫名其妙的叹息
冰眼
一块冰,突然
睁开了眼
它看中了谁
谁,就掉进
万丈深渊
致弟弟
①
今夜无眠,我心情郁闷,
不禁想起你哟,我那乐观的弟弟。
记忆中的你,一脸灿烂的笑容,
发型是那么飘逸亮丽的中分式,
一路风尘仆仆地从学校赶回来,
而你却并不觉着如何的倦怠,
兴致勃勃地摆着学校里的新闻,
谁和谁打架,谁又和谁恋爱,
逗得父母开心至极。
可是,亲爱的弟弟哟,
我怎么愿意相信,
如今的你却在南海的大沥,
城郊塑胶厂的露天坝里,
一堆堆废物如一座座荒山,
令人窒息的臭气将你紧紧包围,
你的十指在垃圾堆中熟练地拣选着,
思想却神秘地在太空游弋。
②
仿佛你逃学和把兄弟们闯荡江湖,
气得照家的外公干着急,
只好给远在上海的妈妈诉苦,
害得她不得不为你提前回来;
仿佛你蹬着从南充携带的破自行车,
在家后坑坑洼洼的马路上创造旋风,
猛地一下摔倒了,膝盖蹭破皮,
你扶车爬起来,稍事修理,
又骑上去蹬它几个来回;
仿佛哥俩坐在大簸箕边剥玉米,
妈妈端来热气腾腾的滑肉面,
你接过大口大口地吃,
我却过去看妈妈碗里——
她说不喜欢吃肉,这分明是撒谎,
于是我推说肉多又肥腻,
把一半的肉夹到妈妈碗里,
你却笑我吃肉不行,真没福气;
仿佛你和我跪在爸爸的坟前,
听坟边的草叶声声凄切,
你静静地捧起一把黄土撒在坟头,
想起爸爸生前的诸多好处,
不禁泫然欲泣。
③
可是,亲爱的弟弟哟,
我不得不信,如今的你
却在南海的大沥,
城郊塑胶厂的露天坝里,
一堆堆废物如一座座荒山,
令人窒息的臭气将你紧紧包围,
你在垃圾堆中拣选着,拣选着,
就这样每天拣选十二个小时,
就这样拣选着,已一年有余,
就这样拣选着,不知何日是尽期!
猫王
在一团漆黑的夜里,
猫王郑重地把手下训斥:
“那些糟蹋粮食的老鼠,
并未从世上绝迹。
趁无知的人们酣然入睡,
它们大偷特偷实在放肆!
我们更要在此刻
擦亮警惕的眼睛,
切莫放松正义的爪子!”
小偷
在一个无眠的敏感的夜里,
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披衣轻轻地出去察看;
我的爱人睡得正酣,呼吸沉匀。
我发现一个神秘的黑影儿,
一溜烟地从窗外闪进来。
我在心里打好主意:
“如果他没偷什么东西,
我就饶过他,不必介怀。”
我的柜台上放着钱包,
可是他动也不动就走开。
我自语道:“原来他并不爱财。
可他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什么欲望促使他从窗外跳进来?”
我的圆桌上放着书籍,
可是他动也不动就走开。
我自语道:“原来他也不是书呆。
可他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什么欲望促使他从窗外跳进来?”
卧室里睡着我的爱人,
他终于在床边停下来。
我恨恨地自嘲:“原来他是个情痴!
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岂不成为王八,把绿帽儿戴?”
我绰起一根铁棒绕到他身后,
照准他的后脑勺狠狠击下。
一阵眩晕把我的心神惑乱——
他已然倒在我爱人怀里;
我如遭反击般木然,无比惊诧!
在这个无眠的敏感的夜里,
我的爱人从床上坐起,血流满面。
她睡得更酣,她的呼吸——
她仍在呼吸,只是
我从此再也听不见!
卷毛狗
你,美丽的城市姑娘,
请你听我道个端详;
我也愿意把头发梳理柔顺,
我也愿意穿一身整洁的衣裳。
我只是不想徒然把自己装扮,
既然你始终不肯正视我一眼。
还不如那只龌龊的卷毛狗,
在地上滚来滚去逗你的喜欢。
爱琴
我的忧郁像一排琴键,
你纤细的手指将它们戏弄。
阵阵清风从爱琴海飞来,
把饱含你指甲油的音符飘送。
你弹奏得优雅而自如,
琴声呜咽响个不断。
你陶醉于婉转乐音,
却不在乎琴声哀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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