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被晨风吹醒。当最后
一枚柿子落下时
我刚好从梦里醒来
它落地的叹息
我依稀听到了
虽然它很努力
但还是没带动那几片叶子
它们真的很执拗
宁愿坐化为沧桑的雕塑
也不愿匍匐在地
我作证,柿子是自由而落
晨风只善意地协助一下
像叶子先前那样
它也有过片刻停顿
而此刻,它是带着成熟的想法
与叶子们会合
它完全落地
冬天就接管了庭院
也包括我
而它与落叶们一起
被我意象成一片片雪花
我有些猝不及防
因为心理状态还在秋季
而随即,便转向顿悟——
死亡,该是多严重的事物啊
竟被身材矮小的柿子树
用简单的物理学原理
轻描淡写地演示与定义
孑立风中反省
虚心思考一个植物的命题——
面对浩瀚与苍茫
世间事
哪一件不是微尘与云烟?
20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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