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草（组诗）
文/张义和
画妈妈
在地上用粉笔画下妈妈
就可以躺在妈妈怀里
地面硬了些
如果用草代替妈妈的头发
没妈的孩子就可以感觉到
妈妈那么软的秀发
至亲
从没见过妈妈一面的栓子
在门前栽下一棵包菜
每天他给她除草浇水施肥
包菜长得又大又绿
栓子母亲姓包
他在菜园里找到了至亲
草与谷穗
乡间
到处是草一样的孩子与亲人
睡进泥土的亲人
也成为土地的一部分
默默地
长出了草与谷穗
行走
我在泥土上走着
孙女的小脚丫
也踩着我的身体
头上顶着草
青草顺从季节和风
头上顶着草的人
顺着潮流
走到亲人没到过的地方
成为草之外的木石及其他事物
土地与天空
成为我牵挂的
远方云朵
方寸
草好像没有什么方寸
遇见春风就齐刷刷站起来
碰到秋霜就一夜枯萎
有人会提到墙头草
东边刮风西边倒
我不能因为它们
就乱了方寸
不说话
摇摆
扭扭捏捏
挣扎着
向别人絮叨
我不是一棵草
哪里需要解释呢
青草不说话
牲畜就可以把它们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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