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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与冰/肖冰

不要再煽风点火了
你想要的远水那么远
而蝴蝶起程也飞不到你那儿

这些年,我不停的往身体里加冰
当柔情像岩羊攀沿上陡峭的心脏
(或是桃花,爬上一树春枝)
而你一次次的离席
是那些冰块叠加的部分

没有一块封闭的冰
会被辽远融化
也没有一束远火
可以点燃沉睡在水底的柴薪
而我身体里的反骨,被你激醒


简评(鲁侠客)

藏匿在《火与冰》里的情感,隐秘而有节制。这自然让人对于异性间的情感纠葛,产生浓厚的兴趣。

茨维塔耶娃,在一个小镇上,说出了心理愿望《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她写尽了处于爱恋中的女人心灵深处那种欲说还休的柔情和妩媚。

而自白派女诗人普拉斯,则把与特德休斯的爱恨情仇,写进她很多诗歌里,在她为情所困自杀前,她甚至说,她全部的诗歌都是爱情诗。     

有着独立自主思想的女诗人,一般都有决绝的性情,她们爱憎分明,即使在恋人间,这种情感特质,往往令她们较之一般女性有明显的的辨识度。

《火与冰》中蕴含了诗人对于情感的一种辩证法、方法论。在这首诗中,火与水是对立的,火的热与冰的冷,也是对立的,远和近,还是对立的,还有柔情和暗指的冷漠,都是对立的。

在这种对立的语境里,诗人绘出了两人情感的轮廓,在不对称的情感关系里,必然存在情感的罅隙和隔阂,所以诗人说“而蝴蝶启程,也飞不到你那儿”

激情似火,是情感的催化剂,但如果一方是火,另一方不断地“离席”,久而久之,必将导致另一方火的冷却,在第二节里,我们读出了“我”内心的凄冷“往身体里加冰”。

诗中的“我”,不是没有做过努力,“岩羊攀沿上陡峭的心脏”里,她甚至这样做时,已经“心力憔悴”。

封闭的一块冰,不会被辽远融化,而且火,也不可能点燃水中的柴薪,这种结论被指认后,“我”内心必定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诗歌最后一句“我身体里的反骨,被你激醒”,是“我”迫不得已的“宣言”,这样的叛逆,是纠结和痛苦的。

爱她,就给她一块草原放牧,就给她一块冲浪的踏板,把她内心的激荡,变成宠溺你的母性的浪花。

一位哲人说过的话,放在《火与冰》这首诗里,可能就是一架天秤的平衡问题。水与火,火与冰的不对称的关系,最终将导致情感天秤的倾斜失衡。

当女性独立自主平等意识觉醒时,叛逆的“宣言”,便不可避免,但我相信这样的女性,是在内心流血的状态下,一字千钧地说出来的。

《火与冰》融感性和理性的元素,用节制,隐秘形象的叙事策略,把一个独立自主平等意识觉醒的女性心理,做了惟妙惟肖的描摹和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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