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文:江南丰盈
一
虚怀若谷,是一首玫瑰令,
于内心里渡远了一支编外的蚁队。
把甜点派给偏瘦的人,让他从今夜出发,
去到西天取来伯爵嘴角边狡诈的深度,
捣毁现实中伪装的敌人,或策略中登临的阶级。
甚或像绅士,把愤怒掩藏在少妇的笑容中,
于凌晨炸翻那个采花的盗贼。虚伪?
我的,我们的生存法典中亦有黑衣人嶙峋的指法,
于豹子夺命的时刻取回春天的温度。
台上,我的唱腔如匕首,守卫词语边那个含冤的娼妇,
她的脸如虫鸣,经历过一万次烈鸟的追击。
台下,我注定是在白眼中穿行的落木,忧欢不至,心已射出。
二
听从于风的安排,在雨中手术,
摘除内心的惶恐。
其实是感觉中的第三者嵌入了玫瑰的病房,
巨石悬空情人的早晨。
深度中挣扎的鸟,去溺死在红叶的唇齿边,
把黑皮手套留给童话中的匠人,
让他建构起一座停泊忧伤的专用港湾,火焰,
在聆听者的耳畔吐出煌煌的预言,蔚蓝的语辞
翱翔于海天之间。呵,我的爱人,
我把千万次的呼唤编入远航的雁阵,像老海军,舰桥上的牧场,
于酒歌的灰烬中托出雪莲的高度,它的质感,
像飞檐轻取了水中的明月,绕行天涯,在一声咏唱中杀死天命。
三
我有怀古听雪的愿望,却无力
追讨漫漫中萦回的辩词。
书法如霜叶上踏过的乌痕,它的焦躁中的手谈,
在生活的缺口又搭建起怎样的舞台,让生命
再一次涌动潮汐?飞鱼,
我的远行的朋友,越过了梦境中的巉岩,
却落于歧义丛生的荒原,在沧海横流中颓废为流变的词,
再生为黑暗的羽毛。我亦无力回避一场生动的雨水,
直入我的血色中劫持红叶的马车,带走荣光与梦想。
革命如垫脚石,依然用它的张力去下一场大雪,
在语义疏松的地方抱牢母亲的呼吸。谁在踩动今夜的水车?
羊,它的隐忍的泪,正自点亮风中的红烛。
2017、5、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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