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三首
李利拉
回到树上
且向办公楼下
那棵阔别多日的秃瓣杜英
道声新年好
任由时光借它尖尖的绿齿
修葺我额上的苍凉
让童年回到额上
重新用
两枚分币
买回世界
让我回到树上
与飞来飞去的候鸟
一同开工大吉
竹柏
每天
都是这样的
清清朗朗
无一丝权贵之眼
睇我使我
我也
从未留意
你似竹似柏
那淡淡的丁香味
却偏偏
不是丁香
却偏偏
独举
丁香的忧伤
如同举着
未亡的麋鹿的
鹿角
有何不可
舍去一生所有
来陪你一生所无
古枫上的巢
古枫上的常住户
除了喜鹊
还有麻雀子规斑鸠翠鸟乌鸦
猫头鹰是后来的入侵者
它以鹰眼利爪尖喙为核武
血洗了喜鹊联盟
那是
撑着一个“喜”字
遮住一个“乌”字的联盟
鹰的旗帜
一夜间插遍古枫上的巢
大枝条大枝丫上
散落着血染的
灰色或花色长翅羽毛
“喔——喔——”
几声凄厉的鹰的长鸣
正是当年喜鹊
在衔枝筑巢时向儿孙们
一再训导的啼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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