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文/老陈醋

我来了，父亲
原来看似荒芜的土地
麦苗长高了，坟头的土
已经风干   ——更像一滴
硕大的眼泪

二十一天了，父亲
九月二十日，还在
一天一天延伸，延伸的内容
是我失去了父亲
延伸在我心里
延伸在我的下半生，一如

家中那颗被一锤一锤
砸进墙体的钉子，挂着你
在人间的笑容


四七
文/老陈醋

弟弟回去。忙碌和距离
挤出兄妹四个一个人
还能怎么样呢

黄表纸易燃，依然烧得很旺
蔓延到旁边几株枯草，一同燃烧
在一阵风里有几片灰烬
会飞到空中，那也许
就是父亲来了

哭几声吧弟弟，乡俗说
不能烧哑巴纸
我知道咱们都储存着
太多的眼泪
“痛哭是对亲人生前的歉疚”

锡箔纸很便宜，我们依旧把它
叠成黄金

发重了？